說完還揚了揚手中的鞭子，裝作繼續要打的樣子，幾個孩子嚇得急忙靠近了姜橋。

白沅默不作聲走到了姜橋面前，冷冷說道：“那院長可以和我們說一下這個孩子犯了什麽錯，要用鞭條打人？”

那條鞭條上還帶著倒刺，並且鞭子上的刺已經肉眼可見少了許多，想來多多少少都是留在了幾個孩子的身上。

院長瞇了瞇眼看著面前的一男一女，最終將手中的鞭條扔到了附近的草叢上：“我已經和他們說過不下三次，藥房不能去。藥房裏面的藥都是我配好的給孩子治病用的，藥這種東西萬一搞混了誰來負責？我不讓他們去也是為了他們好。可是小之一次兩次往藥房跑，前三次我都是口頭說說他。但是事不過三，再不教訓他，我覺得他就是不會張記性。”

姜橋蹲下身，輕輕拉過小之，問道：“你是不是去了藥房？”

小之點點頭。

姜橋：“為什麽院長和你說了不能去，你還一直去？”

小之抽了抽鼻子，帶著哭腔說道：“是小越肚子疼的打滾，我看他好難受，去找了院長媽媽，可是院長媽媽沒有理我，我只能自己去藥房找藥。可是院長媽媽剛好從藥房的小……”

“那你為什麽不和媽媽解釋呢？”院長突然轉變了語調，有些小難過的打斷了小之的話。

姜橋朝著白沅挑了眉頭，白沅對著她輕輕搖了頭。

“媽媽當時很生氣，我解釋了但是媽媽已經打我了，我不敢說，怕媽媽更生氣。我們一生病媽媽就難過，我怕媽媽生氣的時候知道小越肚子疼的打滾會更難過。每次我們生病，媽媽都會難過。媽媽身體不好，我怕媽媽病倒了怎麽辦。”小之越說哭得越厲害，說到後頭已經語無倫次了。

不過從小之的話語之中，姜橋二人倒是知道了一些信息。

這個院長媽媽身體並不是很好，並且聽到孩子們生病的消息就會難過。

這個地方有些匪夷所思，看這個女人的樣子並不是會對這些孩子這麽上心的人。

院長彎下腰抱住了小之，雙眼留下了眼淚：“是媽媽的錯，不應該沒問清楚就打你，媽媽最近因為弟弟的病情加重了，所以少關心了你們，是媽媽對不住你們。是媽媽的錯。”

說完還摟住一大群孩子繼續哭，她一哭所有的孩子也都開始哭，現在姜橋耳邊全都是嗚嗚嗚的哭聲。

姜橋見他們哭得差不多了，才滿臉歉意的說道：“是這樣啊，那是我們誤會院長了，真是對不起！”

院長擺擺手，與之前兇悍的打孩子時判若兩人：“沒事。兩位也是關心你孩子，是我太心急了。最近實在是生病的孩子太多了，我實在忙不過來。”

白沅問道：“為什麽不請醫生來看看，肚子痛這些病癥普通醫生醫治是沒有問題的。”

就算她的兒子別的醫生治不好，但是其他孩子的病對於那些醫生總不是問題，為什麽一定要自己扛著所有。

院長楞了楞，說道：“我們沒有錢，這個福利院買下的時候已經花了全部的積蓄，現在只能靠賣一些之前的地契來支撐我們的生活，我的孩子還生病了，本身他的藥就要一大筆費用。並且現在不知道是季節還是地皮的問題，孩子們老是生病，一個月十幾個孩子輪流病一次，這個醫藥費我實在是支付不了。”說完還落了幾滴淚。

姜橋：“您說孩子們老是生病？”

院長點點頭，眼神繞著孩子們走了一圈，眼睛裏頭帶了點哀傷：“都怪我，沒能力讓他們吃上好的東西。才讓他們體質變得那麽差，老生病的。”

剛才才說的不知道是季節還是地皮的問題，孩子們才老是生病的，怎麽過了還沒三分鐘，就變成體質差老生病了，這個院長的說辭簡直是漏洞百出。

“以後有我們的幫助，福利院會變好的，您放心。”白沅也聽出這個院長滿口的謊話，覺得和她多說沒有什麽必要，直接客套的結束了對話。

兩人回到房間的時候，朱王富貴還懶懶地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不肯起來，陳星球連忙放下手中的水杯急匆匆地問道：“怎麽了，出什麽事情了？”

姜橋：“院長剛剛在院子裏打一個叫小之的小光頭。”

朱王富貴聽見這話一下子從床上彈坐起來：“什麽！白天無緣無故罵孩子就算了，現在居然還打人？”說完就擼著袖子蹦跶下床朝門外沖出去。

湯萌無奈地扯住他的衣領：“你急什麽，他們倆都回來了，肯定是事情解決了才回來的。先聽聽他們怎麽說的。”

朱王富貴點點頭，乖巧地躺回了床上。

湯萌：“這次是因為什麽原因？”

姜橋向其餘幾人覆述了一遍現場的情況，朱王富貴氣得錘了幾下床：“這個院長有毛病吧？就這個樣子還做院長？我要去這裏的警局告發她！”

姜橋微皺著眉頭說道：“要是只是平常打打孩子罵罵孩子也就沒有這麽棘手了，恐怕事情沒有這麽她說的這麽簡單。”

陳星球：“什麽意思？”

姜橋接著說道：“這個院長說話漏洞百出，並且她的書房還有藥房是不讓孩子進去的。”

“而且她當時打斷了小之的說話，明顯是不想讓我們知道小之之後的話是什麽。”白沅接了一句。

“看來這個福利院秘密很多啊。”陳星球看了一圈四周的墻壁說道。

“臥槽！”他突然大喊了一聲。

朱王富貴毫無防備被他大叫了一聲，直接從床上彈起：“你幹嘛！”

陳星球探了頭朝一個方向看去，看清楚後退了幾步：“這墻壁上怎麽有個眼睛？”

白沅朝著他所看去的方向走去，姜橋幾人跟在他的後頭。

“這個洞啊！”朱王富貴突然想到了什麽，“剛剛本來這個地方是有個釘子的，我掛東西來著結果釘子沒有承受住重量掉了，就出現這個洞了。福利院的墻壁哪來的眼睛，別嚇人了！”

“這樣，嚇死我了！我還以為那只眼睛朝著我轉。”陳星球松了一口氣，但是接下來白沅的話卻讓他毛骨悚然，雞皮疙瘩起的都快掉了一地。

白沅卻定定看了會兒，皺了皺眉頭說道：“是眼睛，是個老人的眼睛。”

朱王富貴被這話嚇得不敢動彈，又往湯萌身上掛去，湯萌雖然嘴上嫌棄著，但是並沒有推開他的動作，反而是往前頭站了一點，遮住了朱王富貴的視線。

“臥槽，還真是眼睛！”陳星球看見姜橋和白沅站在前頭，便也壯起了膽子走到了墻壁前仔細看了一下。那只眼睛裏頭寫滿了驚懼以及不可置信。

姜橋靠近墻壁敲了兩下，裏頭是空心的：“要不要敲開來看看？”

“要不報警吧！萬一到時候那個神經病院長說人是我們殺的怎麽辦？”朱王富貴偷偷探了一只眼睛出來說道。

陳星球搖搖頭：“在這裏面報哪門子的警，我覺得還是敲開來看看比較好，這個線索挺重要的，而且這地方應該沒有警察局吧？如果這裏可以報警，那我們進來不就沒有意義了？”

“白哥怎麽想的？”陳星球說完看向了白沅。

白沅盯著墻壁想了一會兒說道：“敲開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幾人從抽屜了找來了錘子，敲了幾十下，墻灰一片一片的灑落，隨之墻壁也出現了裂縫，接著掉落了不少石塊，並且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裏頭有胳膊、有腿，第三下的時候墻壁已經整體掉落，墻壁後的小空間也隨之呈現在眾人眼前。

一個八十左右的老人被水泥黏在了他身後的墻壁上，衣服已經多多少少都被腐蝕了，但是身體並沒有腐爛而是發出了一陣怪異的清香。老人的瞳孔放大，臉上表情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，微微張開的嘴角有殘留的黃色殘渣。

白沅和陳星球合力將老人從墻壁裏挖了出來放在房間中的大床上。

檢查一番過後，白沅皺了下眉頭，對著大家說道：“已經死了將近2年，應該是服用了某種藥物屍體才沒有腐爛，死因是失血過多。”

朱王富貴湊近了說道：“你們看這個老人是不是頭發也很少？”

其餘眾人從看到老人的那刻起已經註意到了，這個老人的頭發稀少，和福利院裏所有的小孩兒一樣。

陳星球：“會不會是水土的問題，導致大家頭發都少的？”

姜橋搖頭道：“不太可能。如果是水土有問題，那麽院長和她的兒子也應該掉頭發，但是他們兩個人的發量是正常的。”

“你們見到院長的兒子了？”湯萌有些驚訝。

白沅：“剛剛我和姜橋回來的時候，院長的房子有個瘦的和柴火一樣的小孩兒一直盯著我們看，但是他一直躲在角落只能大概看見他的樣子。”

朱王富貴篤定道：“那肯定就是院長和她兒子下的手了！”

陳星球讚同地點頭說道：“八九不離十。”

白沅又翻了一遍老人的身上：“他的手臂上有不少的針孔，因為長期輸液或者註射什麽導致留下了痕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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